当物质无法满足自己的时候,我们寻觅的是心灵;当成功只剩自己独享的时候,我们憧憬的是爱情。
新中国第一则征婚广告
2013-03-20来源: 钻石婚恋

“求婚人丁乃钧,男,未婚,四十岁,身高1米7。曾被错划为右派,已纠正。现在四川江津地区教师进修学校任数学教师,月薪四十三元五角。请应求者来函联系和附一张近影。”这是1981年1月8日,刊登在《市场报》上的一则征婚启事,征婚人丁乃钧没想到自己后来竟成为1949年以来365个里程碑式的“第一”。

 

    “右派”征婚

  1939年出生在江苏淮安的丁乃钧,本是一名普通中专生。1956年中专毕业后,担任成都地质学院实验员。第二年的“反右”运动中,他被划为“右派”,从此命途多舛。1958年下放川西“监督劳动”,1960年开始“劳动教养”,1978年摘掉“右派”帽子,整整20年,丁乃钧蜷缩在西昌农村,婚姻大事了无着落。

  本来,在1966年解除“劳教”后,丁乃钧是有机会恋爱结婚的。期间也有人介绍过对象,可他对女方的条件不甚满意。加上亲友都在淮安,他担心一旦在四川安家,就很难再回家乡。固守着简单的理由,到1978年,40岁的丁乃钧仍孑然一身。1979年“落实政策”,丁乃钧摘除了“右派”的帽子,安排了新工作,被选到四川江津地区教师进修学院任教。“我的专业是地质,现在教数学,要和数学系毕业的大学生同台竞争,压力可想而知。”为了在讲台上站稳,丁乃钧只得拼命工作,找对象的事无暇顾及。

  很快到了1980年。年末的一天晚上,教学上已有起色的丁乃钧批改完作业,随手拿起从教研室带回的《人民日报》。看到报上的广告,丁乃钧突发奇想:既然产品能在报纸上做广告,那么,单身的我是否也可以在报上发表征婚广告呢?丁乃钧的想法是,征婚覆盖面比较广,不像他人介绍——既有限,又受人际影响,很被动。通信联系时,还能测测对方的文化水平。

  丁乃钧很兴奋,连夜提笔给《人民日报》的编辑写了封长信。信中,他向编辑解释难以找到理想配偶的苦恼。信末,他“斗胆”问编辑能否为他打一则征婚广告。第二天一早,投完信件,丁乃钧就去上课了。课没上完,丁乃钧就后悔了,为人师表的教员怎么能做如此出格的事呢?下了课,丁乃钧心急火燎地往邮局赶,谎称不小心装错了信,请工作人员帮忙找出来。回答说,邮车已经开走了。

    丁乃钧“想哭却哭不出来”。他突然希望,那封信最好在邮递中丢失。或者,编辑看到信时,只当是某个神经病异想天开,一笑了之。可有远方的美人寄信来?在江津校园,因为征婚启事,丁乃钧成了流氓、恶棍。

 

    寄信的还真不少

    这封信还真给《人民日报》出了个难题。当时的编辑赵立回忆说,接到丁乃钧的来信,情感上非常愿意帮助他,但又很为难。1949以来,中国还没有报刊公开刊登征婚启事的先例。况且,丁乃钧刚摘掉“右派”帽子,“政治影响一时难以消除”。刊登征婚启事,必须考虑到这些政治影响,怎么办?赵立向领导请示。

    正好这时候,社会上曾风传浙江有一位老母亲给毛泽东写了封信,说她有一个儿子,年龄很大了,还没有找到对象,要毛主席帮她找个儿媳妇。报社领导意识到,丁乃钧的事和这位老母亲说的事,绝不是个别现象。经过讨论,报社决定支持征婚这件“新生事物”,“为百姓做点实事”,假设出了问题,由报社担责。

  1981年1月8日,“第一则征婚启事”就这样出生。不过,考虑到政治风险,启事并没有刊发在《人民日报》上,而是登在人民日报社旗下刚创办不久的《市场报》上,“这符合这个伴随改革开放而创办的国内第一份经济类报纸的精神”。编辑们低调地将征婚启事放在了一个不太醒目的位置。报纸上的丁乃钧戴着“墨镜”。他笑着对《中国新闻周刊》说:“那可不是我耍酷,当时我的眼睛有点儿不好,经常戴变色镜,照相时光线太强,结果片子出来就像戴了墨镜似的。”

  启事刊发时,丁乃钧刚好在探亲的路上。一上宜昌站,他就在候船室看到了那期报纸。“我很吃惊,没想到真会登出来。报纸被传来传去,全船人都在说这事,感到特稀奇。”丁乃钧对当时的情景印象深刻。

  在江津校园,因为征婚启事,丁乃钧成了流氓、恶棍。许多人在背后骂他,说他给社会抹黑、污染社会主义风气。还有人带着讥讽奚落他:“丁兄,可否有远方的美人寄信给你?”

  寄信的还真不少。自广告发表后,信件纷来,到达丁乃钧手上的就有400多封。与他当初的预料不同,应征信件多来自西南、东北等边疆地区,家乡江苏周边的应征者寥寥。看完所有的信,丁乃钧选择了一位吉林的张姓姑娘。他说,这姑娘,字写得特别好,“还有点文采”。看到《市场报》第一次“吃螃蟹”,不但未引发政治地震,还获得诸多好评,国内众多报刊坐不住了,纷纷复制,征婚启事开始堂而皇之流行开来。

  《中国婚姻家庭非常裂变》一书称,先是《武汉青年报》开辟了“凤求凰”征婚专栏。结果,求凤求凰者不断上门,编辑部专设了接待组,并且又加开一个版登启事。接着,《家庭》杂志创办“爱之桥”,以“温柔恬静、清新秀丽”号称,征婚语言也用时兴的港台语。

  畅销东北的《妇女》杂志,设立“鹊桥”,启事长短与其他刊物相近,却把求偶者性别以黑体标出,让读者对征婚者是男是女一目了然。《青年周刊》的“征婚启事”栏,用一色小五号字连成片,并且每则启事前都加了序号,方便众人挑选。

  1984年5月,《解放军报》在第四版开出“绿色鹊桥”,中国军人征婚正式开幕。之前,专门面向残疾人读者的《三月风》也开办了“鹊桥相会终有期”,首开残疾人征婚先河。

  陈重伊在他所著的《中国婚姻家庭非常裂变》中说,在这个时期的中国新事物出现都得经历一番挣扎,但是,惟有征婚,却很顺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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